“看来不让你吃点苦头,你是不会合作的。”他冷笑,大步朝她跨去。想必刚刚是对她太客气了!
“你想做——呃!”她还来不及逃,就被逼到墙角,他一把掐住她的脖子,令她无法呼吸。
“亲爱的,我已经给你很多次机会了,记得吗?我的耐心有限。”他几乎是贴着她的脸说道,阴森的气息吹拂在她颊上。
“我……唔……”她想推开他掐住脖子的手,却怎么也推不开。
“你有共犯吗?”看她小脸因缺氧而涨红,他稍梢松手。
“喝!”气管重获自由,她用力深呼吸。
“回答我。”他眯起眼。
“我不知道……呃!”他大手一使劲,她再次失去氧气。
“很好。”眸里燃着熊熊怒涛,他对这狡猾的女人一而再、再而三的狡辩,已彻底失去耐心。
既然她这么嘴硬,那现在就让她为麦克斯的死付出代价!反正她有没有共犯,凭他的能耐,照样可以查得出来。
她的黑眸蓄满泪水,她没想到他会这么狠,真的要置她于死地,可是,她说的是实话啊……
她渐渐无法呼吸,眼前开始模糊。爸、妈,女儿就要去陪你们了……
他冷眼瞅着她逐渐发紫的脸,与眼角打转的泪花,突然间,松开了手。
“该死的!”他低声咒骂。
重获自由,卫亚璇瘫到地板上,不停的咳嗽,拚命的呼吸。想到自己差点丧命,她身子不自觉地发颤,完全没有力气起身。
他在做什么!?瞪着自己的手,他皱紧眉心,他竟然在最后一刻松手!?他明明憎恶这个凶手,怎么会在见到她绝望的表情时,下不了手!?
看着她那抖颤的双肩与脆弱的模样,他握紧了拳头,恼怒自己心中突然升起的怪异情绪。
她是杀害麦克斯的凶手啊!他怎么可以对她心软,甚至被她楚楚可怜的表象给吸引!?
对自我的厌恶,让他恨不得先杀了自己。
“你、你这变态、疯子!我告诉过你了,我不是你要找的人,我是她的表妹!”小命差点不保的害怕,交杂着被误会的气愤,让她不顾一切地吼了出来,可惜沙哑而发抖的声音坏了气势。
“我叫卫亚璇,出生在南部,父亲是公务员,母亲是家庭主妇,十岁时父亲过世,母亲带我投靠表姐家……”她从地上爬起来,尽可能的述说自己的经历,以及人们如何说她与表姐的相像。
看着她气愤的表情,听着她长篇大论的叙述,他从自厌中抽离,冷静下来,但眉心依旧紧皱。
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,竟可以随口编出这么一套故事,以求脱罪?或者……真如她所说,她是无辜的?
“我说的都是真的,请你不要再误会我了。”往事述说完毕,她屏息等待他的反应。
“我该赞赏你编故事的本领,还是该恭喜你有一位长相相似的表妹可利用?你们小时候是不是常玩互换身分的游戏,而她总是当被你陷害的角色?”纵使对手下调查资料的正确度起了疑问,他的语气仍旧嘲讽。
“你耳朵有问题吗?听不懂我刚说的话吗?我说了!从头到尾,你都搞错人了!我是卫亚璇,我不是刘莉筠!”她几乎要尖叫出声。
她到底要怎么证明自己不是表姐啊?
咦?等一下,她的包包呢?被迷昏之前,她还背着包包要去上课,那里头有她的证件,可以证明她的身分!
“先生,我可以证明我说的话都是真的!”她急忙嚷道。
“是吗?”
“先生,在我被你们带来之前,我应该有背个包包吧!那包包在哪?里头有我的证件,证件上就有照片。”她一边解释,一边放眼四周,却没有看见任何属于她的物品。
他双手抱胸。“抱歉,我的手下只有把你带来。”
“什么?”她整个人像消气的球。完了,这下子她要怎么证明?
不行,她不能这么轻易放弃!她推翻心头的懊丧,重新振作。
“先生,我拜托你,听我说了这么多,你起码也去调查一下我所说的是真是假。难道你就这么有把握绝不会有错?还是你怕误会澄清之后,必须拉下脸来跟我道歉?”她使用激将法。
他挑眉,“道歉?”这时,一道敲门声打断两人的谈话,他看向房门,说道:“进来。”
“殿下,公司的专务来电,希望您接听。”顶着扑克脸的山姆走进来,以着瑞典语禀报。
安德烈睨了卫亚璇一眼,便举步离开。
他一走,她再一次瘫坐在地上。感谢方才那名灰金发的外国人及时出现,因为那男人可怕的气势与威胁,让她几乎快撑不住了。
对了,趁他现在不在,她应该赶紧逃跑!
她连忙爬起,悄悄地打开门,从小小的门缝探望出去,只见到起居室的一角。
她大喜,以为没有人,打开门就立刻冲了出去。
“刘小姐!”坐在另一头看守她的山姆,立即拦住她的去路。
“哦!”来不及煞车,她一头撞上他,反作用力令她跌坐在地,吃痛地捂着鼻头。
“刘小姐,请回房。”山姆冷眼看着她,没有要扶她起来的意思。
“我姓卫,不姓刘,你们搞错人了!让我走!”听见他的称呼,卫亚璇气恼地爬起,朝他大吼。
“刘小姐,请回房。”山姆的态度仍旧冷淡。
“哼!”她气呼呼地转身回房。
她怎么会天真的以为外头没有人看守她呢?真是呆子!
她气得在房里走来绕去,不知转了多久,她的气逐渐消失,脑中想着的是他对表姐的指控,还有表姐的矢口否认。
表姐真的杀人了吗?
不,她不相信表姐会杀人。虽然她待她并不好,但表姐还不至于那么坏。
而这整件事之中,她是最无辜的。希望那男人这一出去,可以去调查事情的真实情况,然后早早放她离开。
若是他还听不进她的话,硬要误解她,她就只好将希望放在姑妈身上了。今天的课只有三堂,她早该回家打扫了,姑妈发现她没回家,应该会觉得奇怪吧!不晓得姑妈有没有到警局报失踪呢?
不,听说报失踪人口,要二十四小时之后才行……不管如何,她都希望姑妈快点报警,这样警方才可以快点找到她。
她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了,因为现在她做什么都没有用,她的命运全操控在老天手里。
深夜,当安德烈再度踏进房时,她已经睡着了。
她说的是真的,他是误会她了。
几分钟前,看完手下送来的调查报告,他确定了她不是刘莉筠,而是与她有亲戚关系的表妹。
没想到这两人竟是如此相像,无怪乎他的手下会绑错人。
望着她沉睡的脸许久,他无声地脱掉上衣,躺到她身边。他告诉自己,这是为了就近监视她,以防她逃跑。
她发出呓语,身子无意识地往下陷的地方滑去,很自然的靠在他身旁。
他可以清楚地嗅到她身上所散发的清香。
她洗过澡了。
一般被囚禁的人,多半会感到害怕、会全身戒备,尤其她还是个女人,可是她却大方地洗澡,安然地睡觉,难道她就不怕他会对她伸出狼爪?她就这么信任他?
记得当他掐住她时,她看起来是那么地害怕、那么地脆弱,为何现在却可以处之泰然?
难道她认为自己是无辜的,她就会被释放吗?
他无声的冷笑。她未免想得太美好,以她与刘莉筠的关系,他不相信她不知道刘莉筠的下落。明天开始,他有的是时间慢慢跟她耗。
他闭上眼如是想,却忽略自己在得知她不是刘莉筠时,心头那隐约、莫名的放心。
食物的香气飘浮在空气中,引诱卫亚璇醒来。
她缓缓睁开眼,感觉四肢沉重,深吸口气,她试着伸展四肢——
发现自己碰触到另一副温暖、坚硬的身体时,她倒抽一口气,登时昨天所发生的一切,全数涌上脑门。
她猛地转头,正巧与安德烈的视线对上。
早在她呼吸的频率改变时,他就已经清醒,但他没有任何动作,就这么躺着看她。
“日安。”他低喃道,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。
“你怎么会在这里!?”坐直身子,她惊呼出声。她会不会睡得太死了?竟然连他什么时候爬上床的,她都不知道!
“这里是我的房间,你觉得我为何会在这里?”他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意。
看她惊慌失措的模样,他心情不知为何就突然变好,这是自麦克斯骤逝以来,他第一次发自内心的笑。
他笑什么笑,牙齿白啊!心跳已经被他睡在她身旁的事实给震乱,现在他这一笑,心跳更是失速得令她无法控制。
她心慌又恼怒的下床。
真是乱七八糟,她怎么可以为一个绑架、威胁她的男人脸红?他昨天差点掐死她耶!
摇摇头,甩去脑中的想法,她朝香味的来源处扫去,发现茶几上头摆了刚烘烤出来的各式面包与乳酪,还可以闻到咖啡香,这是昨晚那名灰金色头发的男人送进来的吗?
这么丰盛的早餐,是为了补偿她所受到的惊吓吗?她直觉这么想,随即转头问他:“你已经知道我是卫亚璇,不是我表姐刘莉筠了?”
没有回答她的话,他优雅地步下床,露出结实的半裸胸膛。
她赶忙背过身,再一次脸红心乱跳。
“没见过男人在你面前裸露吗?”他笑,故意不穿上衣服,坐到茶几旁。
“谁会无聊在我面前裸露啊?麻烦你把衣服穿上好吗?”虽然背过身不看他,但她满脑子都是他裸露上身的影像,羞得她连耳根都发红了。
不准想了!你这色女!她斥责自己。
“衣服不在我这边。”他耸肩,唇边的笑意不断,很难想像在这个时代,还有女人见到男人的光裸上身会脸红的。
她气得想回身瞪他,目光忽然瞥见床边椅背上的衣服,连忙冲过去一把抓起,再回到茶几边扔给他。
“现在,你可以穿上了吧!”从头到尾,她的脸都侧向一旁,不敢正视他。
他慢吞吞地套上衣服,随意扣上一颗扣子后,命令道:“坐下吧!”
以为他已经穿好衣服,她回过身来,一瞥见他露出大半的古铜色胸膛,她脸颊爆红,要坐下的身子就这样僵在半空中。
“你!”他就不能穿好吗?
她的动作、表情让他感到好笑,他伸手帮她倒咖啡。“吃吧,我想你很饿了。”
算了,不要在意、不要在意他的穿着……她拚命这样告诉自己,然后深呼吸,坐下,照他的意思开动。
当她撕了块牛角面包送入口后,才知道自己有多饿,而面包香酥的口感,几乎让她发出赞叹。
看她吃东西真是种享受,仿佛她吃的是世上最美味的东西。安德烈啜饮着黑咖啡,并没有动桌上的食物,这是他的习惯,早餐只喝咖啡。
她轻松地解决掉两个牛角面包,当她拿起第三个时,她彷佛看见他金眸里有着赞赏,她不想去理会,可是他一直盯着她,让她感到很不自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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遇见冷酷王子 第三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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