招惹霸道贝勒 第一章

  「阿玛……阿玛……」
  韦丹青猛地从床上坐起,冷汗涔涔的她眼底、心底全是阿玛被杀害时的惨状,以及整个衙门被火灼烧的炽热。
  不行,她得赶回去看看才成!
  才要下床,却拉扯到了身上的伤,让她动作一顿……咦,这是哪儿?为何她会在这里?
  同时,她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,「你醒了?」
  回头一望,韦丹青发现是一名男子坐在长椅上望着她。她惊愕的往床後的墙靠去,提防地问:「你是谁?」
  「你说呢?」安璿贝子对她拉开一抹笑容。
  「是……是你救了我?」印象中是有这麽一个男人,只是不确定对方的长相。不过眼前这男人也长得太漂亮了,就连身为女人的她都自叹弗如。
  「也可以算是。你现在感觉如何了?」安璿发觉她的脸色很不好看。
  「好些了,谢谢公子。」想起自己必须回去一趟,因而困难的站了起来,「公子的救命之恩请恕我来日再报,现在我有要事必须先行离开,不知公子如何称呼?」
  「你受了重伤,走不远的。」安璿不答反问:「你要去哪儿?这麽急?」
  「我得回家一趟。」天,才下床走了一步,她就疼得又坐回了床上。
  「看看,我就说你走不了吧。」安璿恣意地撇撇嘴,「就算再急也把伤给养好再说。」
  「可是……」
  「大夫刚刚已经来为你看过了,我也命下人煎药了,你好好躺着吧。」随口交代之後,他便离开了。
  韦丹青只是怔怔的看着他离开,她不知道恩人是谁,但已下定决心,待她回家确认过状况之後,一定会回来报恩。
  安璿贝子离开之後便直接走进书房,笑望着正坐在案桌前惬意吹着笛子的元彻贝勒。
  「你救回来的人已经醒了,不去看看?」
  元彻放下笛子,抿唇一笑,「我干嘛去看她,救她只是顺手之劳,这个好人就让你当吧。」
  「为何不将她带回你府邸,非要将她留在我这里?」安璿疑惑地问。
  「你是知道的,我不喜欢女人。」眉一撩,元彻站起身拍拍身上衣服的皱褶,「好友,这个女人就麻烦你了。」
  「是不喜欢,还是因为她长得非常像『她』?」安璿的一句话狠狠击中了元彻的心窝,「那个女人已经死了,况且她还对你做了那种事,忘了她吧。」
  元彻微微敛下眉,拳头暗地里紧握着,半晌後才道:「我早就忘了,所以别再提她了。」
  「行,那就把屋里的女人带走。」并不是他不愿意替他照顾一个女人,而是这样逃避的行为对元彻并无好处。
  见元彻只是瞪着他,久久不语,他又道:「既然不喜欢女人,那你乾脆别救算了。」
  「不喜欢和救人是两回事,要是你,你能见死不救吗?」
  安璿对上他锐利的眼神,心想要改变他对秀妍的执着,绝不是三言两语办得到的,只好作罢了。
  「算了,看在咱们的交情,我就替你照顾一段时间。」
  元彻这才软化了脸上的僵硬,对他扯开嘴角,「谢了。」旋即他来到窗口,看着外头炽热的烈阳,「今年夏天怎麽这麽热呀?」
  「每几年都会遇上这种炎夏,只能忍忍了。」安璿走近他,「对了,听说你们慕王府在蔺湖有个避暑胜地?」
  「蔺湖太远了,我哪有闲情逸致跑去避暑。」元彻冷哼。
  「是呀,皇上交付给你太多责任,你自然压力大了。」
  「瞧你,这话还真酸哪。」元彻回头睨着他,「如果想去,你就去吧,我可以先捎封信过去,让下人准备着。」
  「当真可以?」安璿眉轻扬,露出欣喜的神情。
  「咱们是什麽交情,当然可以。」
  「如果我过去了,你救回来的那女人怎麽办?」安璿等着他的回答。
  「等伤好了,她应该就会自行离开吧。」扔下这话,他便走出书房。
  安璿追了出去,直到前院才说了句他隐忍许久的话,也是他心中最惦记的一件事,「能不能找个理由将杜凯给放了?」
  杜凯是安璿的贴身护卫,非常尽忠职守,唯一的缺点就是冲动。因为安璿的长相过於秀美,却不擅武功,一个多月前被一名男子调戏,杜凯下手过重把对方给打成了残废!偏偏那男子又是丞相的女婿,丞相怎麽也不相信自己的女婿会调戏一个男人,於是这件事就这麽闹了开来,搞得北京城众所皆知。
  身为都察院左都御史的元彻贝勒被任命调查此事,尽管安璿贝子是他的好兄弟,他也不能徇私。
  「短时间是不可能的。」元彻皱着眉转过身,「不说有多少眼睛在盯着咱们,就连丞相都一直注意着这事。」
  安璿揉揉太阳穴,「别忘了杜凯对我的感情……不是主仆的情谊。」
  「我知道丞相的女婿有多麽恶劣,但这事急不得。」元彻不允许自己做个循私之人,「我会找到证据。」
  「元彻,别以为你是位贝勒爷又是从一品的左都御史,就可以不将我放在眼底了!」安璿没想到他会直接拒绝,於是火大的说。
  「你怎麽这麽说呢?」元彻突然意会,「该不会你是想带杜凯去蔺湖避避风头?」
  「是又如何,事情都过去一个多月了,不会有人注意的,你放了他之後我就马上带他走。」安璿急切道。
  「你错了,众人都知道你我的关系,对这件案子都极为关注,给我一点时间,我会处理妥当的,好不好?」这道理元彻相信他并非不懂,只是因为杜凯而乱了心。
  「我不管,元彻,如果你当我是好兄弟就放了他,我身边没有他什麽事都做不好。」原以为过了一段时间元彻会答应放人,没想到他依然如此坚持。
  「你别急,再怎麽样也得等时机成熟呀。」好友相托不能应允,元彻也很无奈。
  安璿闭眼一叹,双手负背,恼火的转过身去。「算了,我不想再跟你讲下去了。」
  「唉,那你先静一静吧。」见安璿如此激动,元彻只好先让他一个人好好想想,转身离开了。
  就在这时,从房里一跛一跛走到前院的韦丹青站在角落看着安璿伤神的模样,「其实他没错,你也没错,只是立场不同。」
  闻声,安璿回头睇着她,「你听见了?」
  「呃……对不起,我不是要偷听,是出来走走时不小心听见的。」她不好意思的垂下脸。
  「你说得对。」安璿叹了口气,「是我的人做错事,真的不能怪他。」
  「有没有我可以帮忙的地方?」韦丹青现在只想帮他做点事。
  「你能帮什麽?」安璿深吐了口气,「对了,你伤还这麽重,跑出来干嘛?回去躺着吧。」
  「那麽我能知道你的大名吗?」她想将恩人的名字永留心中。
  「我是安璿贝子,你现在待的是我的府邸。」回头望了她一眼,「别记挂在心上,好好养伤吧。」说着,安璿便离开了前院。
  韦丹青站在原地,看看这座华丽的府邸,与自己灰色的心境相距甚远。不知何时她才能找到杀害阿玛的凶手,重拾欢笑?
  * * *
  韦丹青即便还伤重,依然负伤返回庆祥县,发现几乎被烧成灰烬的衙门外聚集了许多人!
  她捂着嘴,看着这幕情景,忍不住伤心欲绝、泪流满面。
  不知阿玛现在如何了,她得赶紧去看看才行。
  可才往前迈进一步,突地有人将她用力一拉,并捂住她的嘴,「我是铁烈。」
  「铁叔叔!」她一震,拉下铁烈捂着她的手,叫道。
  「你跑去哪了?我只是暂时将你安置在林内,赶回去找大人,可再回去时就不见你了。」见她平平安安出现在眼前,铁烈不禁松了口气。
  「我被人救了。」简单解释後,她急问道:「我阿玛呢?是否……是否已经……」
  铁烈紧皱着双眉,沉痛的点点头,「那晚我已经将大人安葬了。」
  「究竟是谁如此残忍,竟作出这种事,阿玛到底得罪谁了?我要上告知府,一定要抓到那个恶人。」韦丹青气愤难抑地流下泪。
  「不行。」他拉住她,「据我这两天的调查,杀害大人的就是上面的人,我们不知道是谁,暂时别现身比较安全。」
  「可是……」
  「如今衙门已成灰烬,大家都以为我们死了,这是最好的藏身时刻。也幸好大人一向保护你,你也从小不住在庆祥县,鲜少有人知道大人有你这个女儿,此刻正是暗中调查的最佳时机。」铁烈极为郑重的提醒她,「我知道你性子急,千万别误事啊。」
  「铁叔叔!」虽然很难熬,但她知道铁烈说得对,光凭他们二人的力量是没办法与对方为敌的。因而在思虑半晌後,她点了点头,「我知道了,我想先去看看阿玛,亲口告诉他我很平安,好让他地下有知能够宽心。」
  「好,我带你去。」
  祭拜完阿玛後,在回程的途中,韦丹青告诉了铁烈是安璿贝子救了她,而且他为人极其温和有礼,又因为目前的贴身护卫不在他身边,所以她决定先留在他的府邸,一方面保护他,一方面可以藉由他的身分地位,来查访谁是杀害阿玛、烧毁衙门之人。
  铁烈提醒她,「既然你已决定如此,我也不反对,但是咱们毕竟对京内的显贵不熟,待在他身边还是得小心,懂吗?」
  「铁叔叔放心,我会的。」她点头允诺。
  「那就好。」铁烈猛然想起,「那我们之後如何联系?」
  「你可以来找我,只要吹鸟笛我就会出去见你。」
  「好,我知道了。」见她脸色还是不太好,铁烈关心地说:「别想太多了,现在先把伤养好才是首要的。」
  「我知道,那麽铁叔叔,我走了。」朝他行个礼後,韦丹青便返回安璿贝子的府邸。
  然而,当她回来时却不见安璿贝子,反倒看见前日与他发生争执的男子待在厅里。
  元彻一见韦丹青伤势这麽重还跑出去,忍不住拧起眉头。细想当日救下她的时候,她身上带有好几处刀伤,这表示必有仇家追杀着她,她竟然还到处乱闯,是不要命了吗?
  再看看她的年纪并不大,虽然与秀妍有几分神似,却比她年轻许多,这麽小的姑娘为何会被人追杀?
  「请问您是?」韦丹青首先开口。
  「你又是谁?」他不答反问,总得知道自己救的人叫什麽。
  「小女子名叫韦丹青。」随即她又道:「虽然我没有资格说什麽,但是我希望您能够成全安璿贝子的心愿,放了他的护卫。」
  他眸底展开了一抹趣意,「是他告诉你这些的?」
  不过才一天工夫,他们的关系就这麽好了?
  「当然不是,是……是我碰巧听见的。」偷听旁人的谈话是不好,但无论他怎麽想,她真的希望自己可以帮安璿贝子一点忙。
  「哦,只是听见一些不该听见的话,就为他出面,是为了什麽?」元彻感兴趣地又问。
  「因为他是我的救命恩人。」说完此话,发现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,她忍不住问:「您笑什麽?难道知恩图报是错的?」
  「我没说你错,只是觉得……」摇摇头,他揉揉鼻翼,「算了,就当我没说。」
  「那您究竟答不答应?」
  「你知道我与安璿的交情吧?他要求时我都没同意了,你一开口我就答应,岂不是成了笑话了?」元彻撇撇嘴。
  「话虽是这麽说,但我只想知道您心底的想法。」她趋前一步,「姑且不论是谁的要求,您心底到底是愿意还是不愿意?」
  「当然不愿意。」他目光灼灼地望着她那怒视的眼神,「怎麽?不能报恩,所以想杀了我?」
  「您是安璿贝子的朋友,我哪敢。」咬着唇,韦丹青不情不愿的说出这句话。
  而她这种冰冷中又不失嗔意的表情,倒是让元彻感到迷惑了,因为秀妍也曾经出现这样的神情……
  「那是最好的,在还没搞清楚我的身分之前,你是该对我客气一点,千万别轻举妄动。」他皱起眉,回避她的眼神。
  「您……究竟是?」他若是安璿贝子的朋友,想必身分必然不低。
  「我是谁对你而言并不重要,你就继续报你的恩吧。」轻哼一声後,他立刻走了出去,却在长廊上遇见了安璿。
  「你去哪了?我等你好久了。」昨日的不欢而散并非元彻所愿。
  「只是出去走走。」安璿表情淡漠,彷佛还在气头上。
  「你不是想去蔺湖散散心,我已经捎信过去了,你随时可以出发。」走近他,元彻轻声问:「还在生气?」
  他赌气的将脸一撇,「少对我甜言蜜语,这招去对别人用吧。」
  「呿呿呿!」元彻微笑着,「瞧,这麽大的人了,竟然这麽小家子气。」
  「没错,我是小家子气,没武功、没建树,就连皇上也不肯赏我个一官半职,这才让丞相看不起,连你也觉得我很孬是吧?」安璿推开他,直接往屋里走。
  「我会找机会放了杜凯。」他这话总算唤住了安璿的脚步。
  「真的?」
  「我知道你和杜凯从小一块长大,感情比咱俩还好。」徐步来到他面前,元彻继续说:「不过就这麽放了他是不可能,我得找个适当的机会,顶多再半个月,他就会出现在你面前,可以吧?」
  安璿终於对他绽放笑容,「没想到向来不循私的你,会为了我这麽做。」
  「那是当然,你跟杜凯是好兄弟,难道跟我就不是吗?不生气了吧?」他搭上安璿的肩,嬉皮笑脸着。
  安璿回睇着他,「行,为了报答你,我也送你一样东西。」
  「这倒不用。」
  「不,这是必须的,若你不收下,就是看不起我。」他瞅着元彻,很认真的说。
  「行行行,你要送啥我都接受,这样行了吧?」这家伙还真是难搞,脾气就是这麽拗呀。
  「这可是你说的,明天我会把大礼带去你府上。」再过几天他会先去蔺湖瞧瞧,而这家伙丢给他的烂摊子,看来还是丢还给他吧。
  「好,就等着你,你可别送什麽大礼呀!」
  「我会看着办。」安璿贝子太了解元彻了,知道他之所以不想再接触女人只是害怕又一次受到伤害,更重要的是,他对那个辜负他的女人还念念不忘,身为他的好友,他一定要尽力帮他改变。
  为了他好,也为了报答他,只好这麽做了。
  * * *
  翌日,元彻特地待在慕王府大厅等着安璿贝子的到来。
  从昨日起他便开始思忖着安璿到底在打什麽主意?为何他看着他的眼神如此的怪异,当真令他浑身不舒服。
  直到晌午时分,终於见安璿到来,而且还不只他一人。
  「你!」瞧他眼眉间显现的笑意,元彻有预感自己掉进某个陷阱中。
  「我将要给你的大礼带来了。」安璿转而对韦丹青说:「从今以後你就跟着元彻贝勒。」
  韦丹青非常错愕,「安璿贝子,现在您的护卫不在,我是为了报恩才自愿保护您,我不想跟着别人。」
  「难道你说一切听我的只是虚话?」安璿点点头,故意道:「也是,我只不过救了你一命,你是没必要凡事都听我的,那你走吧。」
  「我……」她被他的话给震住,不得已只好说:「好,只要是您的吩咐,我一定照办。」
  「不,她答应我可没答应,我向来独来独往,不需要什麽护卫。」元彻赶紧撇清,「安璿,你别闹了行吗?」
  「我是真心把这个大礼给你,你要当她是护卫就当护卫,你要当她是个女人就当女人,随你高兴。」安璿看看天色,「已不早了,我该走了。」
  「喂……安璿,够了!」元彻用力抓住他。
  他却附在元彻耳边说:「她本就是你带回来的,现在硬是要跟在我身边保护我,你要我怎麽办?」
  「这不是很好吗?」
  「好什麽,我只要杜凯。」他很坚决地说。
  这一听果真有问题,元彻将他拉到一旁小声问出自己长久以来的疑问:「我说安璿,你怎麽就是离不开他,过去曾有传言你有断袖……唉,我始终不敢相信,你告诉我,到底是不是?」
  「过去你既然不问,现在又何必追问。」虽然他没有回答,但是真相已经呼之欲出。
  元彻闭上双眼点点头,「好了,你什麽都不必说了。」
  「不问才是我的好兄弟。」安璿转头指着韦丹青,故意大声说:「如果不喜欢的话,就将她遣走,我无所谓。」
  撂下这几句话之後,他便离开了慕王府。
  韦丹青听见安璿的话时顿时一愣,心底渲染上了一丝寒意,没想到他救了她却只当她是累赘。若是如此,那又何必救她?
  正想追上去问个清楚,却被元彻用力拉住,「别追了,他不会喜欢上任何女人的。」
  「您误会了,我并不想做任何人的女人,只是不想成为旁人的负担。」她认真解释道。
  「而你现在就是我的负担。」睨了她一眼後,元彻直接转身离开大厅。
  韦丹青垂眸一叹,尾随着他道,「让您感到不舒服,我很抱歉,安璿贝子已向我介绍过您的身分,请问有事吩咐吗?」
  「喂,我说的话你怎麽听不懂呢?我说你已经是我的负担,意思是希望你主动离开,明白吗?」
  「那我只能说抱歉,我既已答应安璿贝子,我就要做到。」她坚持。
  「你……你怎麽这麽顽固呢?我再说一次,我不需要护卫。」这女人小小年纪,没想到性子这麽倔强。
  「但我不能离开,只好委屈您了。」现在离开,她不知该何去何从。
  「我有长眼睛,看得出来你并不想待在这里,而我也不用你的保护,你就回你该去的地方。」
  韦丹青怔住了,她还有该去的地方吗?为了查出谁是杀害阿玛的凶手,她必须潜伏在他左右。
  「不,我不走。」她依旧不改其意,「小女子韦丹青,从今天起听命贝勒爷的吩咐。」
  「你——」元彻轻吐了口气,虽然安璿说不喜欢可以遣走她,但他相信这不是安璿真正的意思,而且如果直接遣走她,搞不好还会被安璿取笑自己连个女护卫都不敢收。
  甚至让他联想到秀妍,那自己可就有嘴都说不清了。
  虽说他曾深爱过那个女人,但都已经过了两年了,他早已将她淡忘。之所以不愿再提,是不想再想起当初自己用情太深的悲惨模样,那实在太可笑了。
  也因为如此,让他明白了一件事,这世上没有一个女人是拥有真心的。
  「好吧,既然你这麽决定,那就随便你了,但你随时都可以反悔、可以离开。」事到如今,他只好暂时妥协了。
  韦丹青只是微微颔首,不再多话,因为她知道就算不喜欢这份工作,她也无法离开。
  「你这样惜字如金正好,我喜欢。」勾起唇角,他又说:「你的伤势还没恢复,就休息个几天,我会让管家带你去你的房间。」
  元彻心忖,大不了就当多养个人,随她去了。
  「我可以的,不必休息,如果贝勒爷要出府,我可以跟随。」韦丹青直言道。
  很无奈地,元彻转过身对她说:「我要你好好休息,你就别违逆我的意思,我走了。」
  眼看元彻离开了,尽管韦丹青有点讨厌他那副自傲的态度以及自以为是的表现,但是既然身为护卫就该撇开所有成见,尽到自己的职责。
  她暗地跟踪他来到了都察院,不一会儿又见他从里头出来,只身前往北京城的边郊。因为不清楚他此行的目的,她只好继续跟随了。
  就在经过一处偏僻的山丘时,她果真发现有个行迹可疑的男子紧跟在元彻身後,她立即跟上去,发现这名男子除了鬼鬼祟祟的跟踪之外,却没有其他的动作,就这麽越过了山岭,跟着来到北京城外的一处小镇。
  就在这时候,那男人竟然回头堵上了她。
  「你是谁?」他冷声开口,「为何要跟踪贝勒爷?」
  「这话是我要问你的,你又是谁?」韦丹青还负伤在身,因而特别的小心谨慎。
  「我是元彻贝勒的手下,你呢?」
  「我是他的护卫。」她直言道。
  「护卫?!」他直觉不可能的大笑出声,「哈……少唬我了,贝勒爷向来不用护卫,就算要用也不会用女人,老实说,是谁指派你来的,跟踪贝勒爷有何目的?」
  韦丹青蹙眉看着他,「我真的是他的护卫,你若不信可以问贝勒爷。」
  「我没这麽笨,你要是再不吐实,休怪我无礼了。」他立刻拔剑相向,倘若是平时韦丹青绝对能够应付,可现在她伤重在身,抵御得非常困难!
  就在她将要被他的刀刃划伤之际,远处突然飞来一把纸扇,弹掉了他的剑!
  他立刻认出这把纸扇,赶紧收气退後,不一会儿,果真见元彻朝他们走过来。
  「贝勒爷。」他拱手道。
  「范强,你这是干嘛?」他蹙眉问道。
  「这女子一路鬼鬼祟祟的跟着,又不老实说出自己的身分,显然是想加害於您,所以我就……」
  「她说了她是谁吗?」元彻回头睨了韦丹青一眼,看来这女人实在不怎麽听话。
  「她说是您的护卫。」
  「没错,她是。」虽然不想承认,但也不能否认,「我要你办的事办好了吗?」
  「已经办妥了。」回话的同时,他仍对贝勒爷所言感到疑惑。曾几何时,向来对女人敬谢不敏的贝勒爷会请个女护卫?
  「好,你下去吧。」
  「是。」
  待范强离去之後,元彻转向韦丹青,「不是要你休息吗?你这是做什麽?」
  「我没事,贝勒爷。」
  「你真懂得如何惹我生气呀!」元彻语气泛冷道。
  「我不敢。」她只是简单地回答。
  瞧她脸色真的很不好看,他立刻抓起她的手臂,顿时衣袖滑落,他看见她手臂上的刀伤红肿发炎着。
  「贝勒爷,别看。」她赶紧拉下袖子,错愕的望着他。就算他是贝勒爷,也不能这麽大胆呀!
  元彻完全没注意到她的仓皇,接着又发现她小脸透红,直觉不对劲的轻抚了下她的额头,「天,好烫!」
  「我真的没事。」她赶紧往後退一步,接着一个晕眩,正要倒下时竟发现元彻抱住了她。
  「贝勒爷……」还想说什麽,可她的身体很不争气,居然没力气站起身,就这麽昏厥在他眼前。
  就在她闭上眼的刹那,元彻的那张脸慢慢变得模糊,好似曾经在哪儿见过……是如此的亲切、熟悉……
  元彻倒抽口气,见她倒在他怀中再次昏迷不醒,眉心不禁紧蹙。
  唉,他是不是上辈子欠了她的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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