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氏这人,从来不说人短,方才大家七嘴八舌议论何老太太如何如何乡里巴气的时候,她也只是听着,明明她自己觉得沈娘子不合适,却偏要借谈老爷的口。
谈樾只是笑笑,并不多加议论,「父亲看重沈先生之才,却有拉拢结亲之意,并不拘于说给哪个,也是看缘分罢了,我回头再去父亲处听听意思,我倒是觉得沈家娘子还不错,挺机灵的。」
赵氏心里咯噔一下,心说他不会是生了什么心思吧,转念想了想,又放下了心,她这个长子平时不显,眼眶子却是极高的,要喜欢也得是有谈吐的大家闺秀,沈家那小娘子还是个娃娃,靠不上。
谈樾陪着她说了几句便退了出来,转而去了谈内史书房。
「父亲。」
谈政放下手里的书,看向长子,「嗯,你母亲可有说甚?」
「母亲没说什么,只道沈娘子是个机灵的。」谈樾坐下来说道,「听闻琅琊王之前已经派人去拜访沈先生了,应当是没得到回应的。」
「他能居于乡野这么多年,哪里是几句话能说动的,有大才的人都清高,不是毛病,只是他这一走……」谈政很伤脑筋,「恐怕也是有拿乔之意,这些个贤才啊,总是不能叫人痛快如意的,既然琅琊王属意于沈约,咱势必是要拉拢一下,先把他独女握在手里,不愁他不回来。再有,还得派人出去找找他,不能叫其他两家先抢了去,另外叫你母亲多下几回帖子,请沈娘子到府上来几趟,再看看她品行如何。」
「是,父亲。」
「不过,」谈政脑海里反复想了想沈娘子,眉头始终没有舒展,「跟你年岁是差的远了点,做我谈家的长媳,稍微有点抬不起来,你看老二如何?」
谈家年长的郎君除了谈樾,还剩个老二谈逊,论年纪是比老大合适些,不过……
谈樾笑笑,「父亲,二弟性子不稳,说亲还早了些,得先顾着学业要紧,单论年纪的话,三弟跟她倒是更合适些。」
谈政捋着须的手一顿,好像才想起自己还有个老三似的,「他才多大?」
「您忘了,转过年来就是十四了,比沈娘子大不过一岁。」
谈家大朗是个周全人,脾性温厚,对谁都照顾有加,包括家里不受待见的三郎,要说谈家还能个有人记起谈让的,也就是谈樾了,亲爹都记不得年岁,他张口就来。
谈政点点头,忍不住对自己这个长子赞许一番,「先看看吧,他那个样子,沈先生未必看的上。」
「是,父亲。」
回到都尉府后,郑氏就撵着沈令菡回去跟先生念书,这会儿也不嫌弃她女婿狡猾似狐狸了,只埋冤他不负责任,竟是不多给闺女肚子里塞几本书进去,书到用时方恨少,这不今天就差在几本书上了。
沈令菡由着她念叨,反正她无所谓,「哎,我这就回去念书。」
「你那个什么张先生要是不中用,趁早换人,回头给你请一个像样的,也就这一二年了,多读点书没坏处。」
「呦,看样子是不大顺啊。」于氏依在门框上嗑瓜子,说那话就跟顺嘴吐出来的瓜子皮一样轻省。
一天到晚磕,也不怕嘴长泡。
「倒也没有,我看谈家大朗还是有些意思的。」
「大朗啊。」于氏听她男人念叨过几句,说是一表人才,嘴皮子顿时就酸了起来,「大家门里的人,眼眶子也够浅的。」
见郑氏的白眼又翻了过来,忙找补两句,「那没事啊,有你舅舅呢,他在谈内史跟前很说的上话,回头让他走动走动,亲事就成了。」
沈令菡都走出二门了,还能听见于氏嗑瓜子的动静,心里哼了一声,什么谈不谈家的,关她屁事,想让她去当何家垫脚石,想的美。
一出何家,脚步都轻快了许多,她顺手折跟枝儿,顺脚踢块小石头,没个正形,一边哼着不知是哪里听来的野曲子,一边往家的方向跑。
不过回家之前,她得顺道拐去铺子里看看。
何秀秀出何家的时候一分钱没拿,全靠后来白手起家,开了一家布料铺子并一家药材铺子,她一走,铺子就丢给了沈令菡。
她觉得娘跟爹跑了,完全就是想考验她的生存能力,毕竟她以前就是个不学无术混吃等死的小没用,而她伟大又能干的娘在这个年纪,都已经独当一面能赚钱了。
以前有沈先生惯着宠着,娘怎么发牢骚拧她耳朵都没有压力,忽然把摊子丢给她,她才后悔当初没多学点,连帐本子都不会看。
光是经营上的事就罢了,铺子里的掌柜伙计都是她娘一手带起来的,基本用不着她操心,主要是何家老惦记她娘这点家产,没事就爱来寻点事,又是郡都尉,寻事也寻的理所当然。掌柜们帮着经营铺子已是大人情,再要处理这些焦头烂额的麻烦,时间久了肯定有压力,怕是留不住人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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相公不简单 卷一 第8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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